2007年11月25日 星期日

浮雲日記

之一、五月雪

以前,『五月雪』只是個陌生的名詞,既迷惑五月天裡怎會有雪,亦懷疑著這名詞不過是某種宣傳而流行起來的。

某一年,因為親戚裡有人賞花回來,提及桐花如雪的景致,懵懵懂懂的,有些羨慕,亦多了幾分嚮往,原來『五月雪』不只是名詞,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……

沉重枯燥的求學生涯,一天天接近著的聯考壓力,桐花的影子早被拋得遠遠,每天堆在身前的只是永遠也讀不完的書本,翻了又翻、讀了又讀,或許…或許,在這成堆的書讀完後會有一些夢想可以實現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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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少時的想法往往隨著現實環境而淡淡逝去卻不自覺,生活,常讓人忘了很多事,卻也不經意的記起更多。

多年後,一個偶然的機會,『五月雪』三個字再度由耳邊響起,驀然,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,油桐花的樣子早已淡去,忙碌的工作與生活卻再一次與桐花錯過,悵然若失的感覺訴說著一種現實的無奈。

時間在忙碌中匆匆而過,當停下腳步看著不斷改變的世界,這才驚覺春天已經到臨──一個屬於桐花的季節。

許多美麗的景象飄過腦海,在心裡問著,等待了許多年,是否也同樣期待了很多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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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心情起伏不定,既興奮又怕會失望,當車子行駛在彎曲的山路上,偶然飄落下的白色花朵,思緒轉了又轉,這些白色小花就是油桐花?

猜測很快得到證實,對邊山頭成片的雪白映入眼簾,此刻才明白,桐花的美不在於花朵本身。桐花所擁有是最單純的白,迎著春的氣息綻放、迎著風的方向飄落,緩緩的……覆滿了大地。這美麗的景象不正如飄雪一般嗎?是的,簡單的白、單純美,綻放著短暫的生命,卻深深的撼動著一個等待許多年的傻人兒。剎那間,分不出心中真正的感受,是感動大於喜悅吧!
看著遍地飄落的桐花,想著…世界在不斷改變,桐花仍然在相同的季節裡開放、飄落,它屬於春天,春裡的白雪──五月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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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二、徒步

一個人,一個人享受,一個人享受孤獨,一個人享受孤獨走在路上,一個人享受孤獨走在路上的樂趣。

不是匆忙的腳步,儘管身邊來來去去盡是急促與紛亂;不是有人相伴,儘管周遭多是起落不止的笑語與話聲。有昏黃的夕陽一路相隨、有微亮的街燈霓虹閃耀眨眼、有晚風輕送歸曲,人群車潮交織成的活圖畫,是孤獨,卻不是寂靜。

放慢腳步,只是好久不曾這麼做過,放慢腳步,只是想好好感受已遠離了的簡單,放慢腳步,可以抬起頭來望望天際,放慢腳步,可以不必再問為什麼。

像個淘氣的孩子,眼光停留在每個人身上,像個好奇的孩子,雙眼直盯著每個玻璃櫥窗。猜測著每張面具下真實的臉孔,審視著每個美麗外表下真正的價值。很自然,不必刻意,或許,在相同路上也會同樣有個孤獨的人兒正在做著相同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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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鬆的踏著步伐,總有一首淡淡憂愁的曲子無聲的奏起,不經意的感觸,許多塵封往事一幕幕重新上演,不是感傷的思緒,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悸動,無法解釋,大概只有在這種時刻才會願意再回頭看看──那些早已不屬記憶裡的模樣是怎麼一回事。

想著,已經很久了吧!很久很久不曾這麼的走著,不同的城市,改變了曾經是的習慣。偶然的機會、偶然的感動,依然解釋不了是否懷念。

習慣可以改變,記憶可以抹去,感覺也可以不再,追不上的永遠只能遙望嘆息,想想過去與現在,不必明白未來將會怎麼走、如何過,腳步踏著,一步步慢慢的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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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總有許多不同的際遇,在經歷之後感慨也會變得多了,是這種因才有如此果。在安安靜靜走在人群裡時,各種感覺湧上心頭,也只有在這樣的孤獨之下感覺特別真實,真真實實的去看待一切,好與壞不重要,對與錯已無意義。

當這段路走到了盡頭,是該回到真實生活裡的時刻,本不為任何目的而走,也不為任何目的而想起,一切不經意的發生,熟悉又陌生的感覺,在這盡頭淡淡的劃下一個句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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